墨离尘

012 闯王密探渗透京师 流寇清妖三方博弈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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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程心里也是一肚子苦水:我都退到坤宁宫总管的位置上了,这差事怎么还是如此难当。</br>对于定王的发问,马云程只管点头哈腰、唯唯诺诺。</br>见这位大太监铁了心要装傻充愣,定王恨恨地挥挥手:“去吧,都去吧。过几日我亲自去跟父皇、母后说,我要做吴王,我也要搬出宫去住。”</br>马云程如蒙大赦,抽身急退。</br>回到坤宁宫,马云程把定王的话一五一十地跟周后讲了一遍。</br>本以为皇后娘娘听了要发火,没想到她却冷冷地问道:“咱们大明的皇子,可以封吴王吗?”</br>马云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在定王面前装傻充愣可以,在皇后面前可不敢,只得硬着头皮答道:</br>“自然可以,太祖爷第五子初封吴王、封地杭州。八年后改封周王,建藩开封。”</br>至于另一位吴王朱允熥,马云程故意略去不说了。</br>周后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挥挥手,示意马云程下去。</br>第二日,八月十八,后宫中难得的保持了平静。</br>但前朝却热闹异常,真可谓是按下葫芦起来瓢。</br>文华殿中,崇祯的屁股还没坐热,刑部尚书徐石麒就把难题抛了出来:“陛下,前兵部尚书、督师丁启睿已逮至京师,如何处置,请您示下。”</br>这件事法司也没什么可审的了,就是上个月丁启睿、杨文岳、左良玉、方国安在朱仙镇大败,被李自成杀的丢盔弃甲。先有左良玉违令带兵夜奔襄阳,后有丁启睿与杨文岳逃奔汝宁。</br>丁启睿仅以身免,把敕书、尚方剑、印绶全部丢了个干净。</br>前兵部尚书陈新甲上个月下狱,前兵部尚书丁启睿这个月下狱,一对难兄难弟,终于在大狱里团聚了。</br>徐石麒之所以着急催着崇祯结案,实在是因为监狱里同时关着两位前兵部尚书,有些过于不体面了。</br>要杀就赶紧杀了,要放就赶紧放了,别老吊在半空中让人不上不下的。</br>要按以往,崇祯直接就下令把人杀了。但这次,崇祯发自内心地有些理解丁启睿,因为中原的局面全面崩溃了,这已经不是某一个人的问题了。</br>现在的形势是,东阁大学士、礼部尚书吴珄督师江北;兵部右侍郎侯恂总督陕西三边军务,杨文岳总督保定、山东、河南军务。</br>杨文岳刚刚在朱仙镇吃了败仗,已经自身难保。</br>吴珄刚刚到任,手里也没什么人可指挥。</br>侯恂手里的陕西边军已经是中原最后的可战之兵了。</br>这是文臣,至于武将,最能打的左良玉,现在养成了临阵畏战,调头就跑的毛病。其他几个总兵也好不到哪里去。</br>明军在中原无计可施,这也就算了,关键东面还有张献忠谋划着进攻南京,也不知道凤阳总督和南京那些守备们能不能扛得住。</br>清军如果在这个时候入关,天呐,全局都要崩溃。</br>想到这里,崇祯冷冷地问道:“今年就得把闯逆、献逆全部击溃,众你们都说说,有何对策?”</br>听到‘击溃’一词,所有大臣都面面相觑,去年说击溃流寇,大家还是非常有底气的。现在嘛,局势崩坏成现在这样,不继续被流寇击溃,就算烧了高香了。</br>而且真正有能力督师的洪承畴已经投降大清了,现在派去的这帮文臣啊,先别提懂不懂兵法了,他们连手下的总兵都指挥不动。</br>最明显的表象,就是前有贺人龙,后有左良玉,每次到了开战前夕,都是把友军一扔,连夜跑路。然后带动友军一起跑路,最终大败亏输。</br>君臣相顾无言,也没人肯站出来说话。崇祯只得点名:“首辅说应该如何是好?”</br>周延儒见躲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道:</br>“臣以为,当命各督师、总督、巡抚、总兵,合兵一处,与闯逆决战,全力解围开封,救出周王。</br>陕西边军精锐尽数调出,先解开封之围,再入卫京畿,以防清军入关劫掠。”</br>崇祯无奈地点点头,这话也不能算错。毕竟就连皇帝自己,也不敢明着说扔下开封和周王不管了。</br>兵部尚书张国维紧接着补充道:”陛下,东虏奴酋黄台吉已经亲自致书,若是我们不肯同意和谈,那年底清军是一定要入关劫掠的。</br>还请陛下早做安排,等陕西边军打败闯逆,再入卫京畿,恐怕就有些来不及了。”</br>听到这话,所有大臣都变了脸色。众人都已经隐隐感觉到,北京很快就要守不住了。因为能稍稍与清军对抗一下的勤王军几乎已经打没了。</br>张国维不等众人缓一缓,又给了一记重击:“如今辽东只有吴三桂的孤军守着宁远等寥寥数城。整个辽东的丢失,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br>包括崇祯在内,所有人都像胸口被巨石重击过一般。</br>虽然张国维说的这些,在场之人早就知道了。但一直以来,君臣同心,都在自我麻痹,不愿直面现实。</br>偏偏张国维非要把伤疤揭开。</br>已经彻底聊不下去了,崇祯站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众人呆愣在原地。</br>这可是崇祯朝十五年来极为罕见的场面。</br>……</br>与此同时,开封城外,闯军大营。</br>李自成正歪坐在中军大帐里,拿着一支羽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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