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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朋友呀,黄时雨便理解了。
那贵妇长了一双犀利的丹凤眼,似能感应到什么,倏然转眸看向黄时雨的方向。
即便相隔甚远,黄时雨都被她的气势所摄,不由离开了窗沿,乖乖坐到了华山长座椅附近的圆杌子上。不过只坐了一刻钟便被小厮请去红檐亭子。距离一近,贵妇通身咄咄逼人的气势竟愈清晰。在此之前,黄时雨仅从简珣那里体验过,但他素来让着她,偶尔凶恶,也只须臾,从未真正的去唬她。贵妇则不同,打量她的眸光不怒自威,如刀片锋利。且这种打量是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除了“威”再感受不到其他情绪。
华山长摸了摸稀疏的胡须,对友人道:“这便是那个会做糕点又爱书的小丫头,兰霜乳茶虽是假的,不过用料还算实诚,味道也真的很不错。"
黄时雨一阵冷汗,又羞又尬,原来不止金主一人知晓她家卖假茶。
可她也无奈得很,谁知道那兰霜究竟是个什么茶。“黄二姑娘,这位是闻大人。”华山长含笑道。一个女子被称为“大人”,也就是女官了,这涉及了黄时雨的盲区,对于"“女官”这个词的具体概念一无所知,但反应不算慢,立即给闻大人板板正正地见礼,“见过闻大人。"贵妇轻笑一声,抬手示意她不必多礼,与华山长顽笑道:“乡间野坊之物竟也能得你这么高评价,想来真有几分水平,不过,我若没记错,你统共也就喝过那么一次兰霜茶,还是一年前。"
华山长面色不虞,“说得好似你喝过很多次似的,哦,你确实经常喝,那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我若在画署三不五时进一趟永寿宫,也能喝!"素来老成持重的华山长竟跟个孩子似的与人争长论短。黄时雨看呆了。
这位闻大人见怪不怪,慵懒地拂了拂广袖,目光重新瞥向黄时雨,问了几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譬如今年几何,可识字,高堂贵姓。
黄时雨心神惊晃,面上却出奇地镇定,只揣着手和缓而清晰地-
一作答
当听见“母亲姓周”,闻大人眼底明显地闪过一线失望,赏了黄时雨一枚银质书签,客套地夸了句点心不错,便不再多说什么。
好精致的赏玩.
黄时雨接过书签,再次施礼应谢。
这里便没有她什么事了,她知情识趣地告退,好在华山长没令她等太久,总算让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文公散集》。
黄时雨小声地问华山长:“听说兰霜茶乃洛南名茶,听您意思似乎又只在永寿宫,所以.....能喝到这种茶的是不是都是进过宫的人?"
华山长点点头,“基本可以这么认为。'“茶农采三月兰霜上贡,同年九月的则可以作为御赐之物赏公卿勋贵,因而坊间流通的皆为九月兰霜,以牛乳煎之味道略淡于三月,但也可称之为兰霜乳茶,不过你家用的却是红萝。”
其实泽禾这种地方能用上红萝已很良心了。黄时雨赧然强笑。
华山长浑不在意,“没说你家不好,味道算我喝过的所有红萝里顶尖的,再说一分价钱一分货,倒也不算奸商。’
华山长真是个宽宥之人。
黄时雨暗下决心以后得多孝敬他。
鹿锦书院的华山长受雇于朝廷,享朝廷俸禄,进过宫不算稀奇。
可是金主,年纪轻轻的,无官无爵,是怎么混进去的呢?
他看起来并不像内侍.....黄时雨摇了摇头甩掉不切实.. ..
际的猜测
别说他不像,即便真的是,也不会来书院啊。黄时雨估量他多半是某个世家子弟。不禁感慨小小泽禾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一个个都是京师里的贵人,就连要告她的裴员外京师都有人。就她不是京师的。
且说这位造成了黄时雨诸多困扰的裴员外,已来到了繁华的京师,
裴员外的亲表哥裴大人,官拜吏部从五品员外郎,当值的官署就在皇城内里,皇帝一句召见那提着衣袍小跑着就能过去的,可见吏部离皇帝有多近,仅次于翰林院。但裴员外没搞明白一件事,官署离皇帝近,不代表本人就能亲近皇帝。
在吏部上衙一辈子也没见过圣颜的大有人在。再说回这位表兄裴大人,裴大人的发妻姓简,乃安国公远房庶出堂兄的侄孙女的嫡女,拐了不知多少道弯,但好歹姓简。
于是裴大人婚后出了京师便以简氏女婿自居,倒也能唬住不少眼皮子浅的。
原则上来说他确实也算简氏女婿,但若在京师这么强调只会图惹人生笑,故此才会出京师标榜。裴大人十分精明。
不意蠢表弟裴员外当了真,在泽禾呼风唤雨,搅动风云,历年惹过不少是非,如今却不知大祸临头,惹到了真祖宗。
裴员外肿着两汪眼泡,凄凄惨惨扑进了表哥书房,道不尽满腹委屈,中年丧嫡子,好不哀惨。他跪求表哥做主,好将犯事的秀才之女拿下大狱,治一个过失杀人之罪。
只要人在牢房,他就有一万种法子针对,先让狱卒排队糟蹋一番,再活活饿死,对外便称突发恶疾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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