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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一点都不觉得这种话影响他作为一国之君的脸面吗?
楼远钧环抱住江从鱼,哄着江从鱼抬起头来让他亲。
哪怕江从鱼没有生他的气,哪怕江从鱼眼下不会因为他的欺瞒就离他而去,他还是会忍不住想如果江从鱼非要离开,他有什么筹码留住江从鱼?
江从鱼爱他,而且只爱他,也只要他回应的爱,并不想再从他这里索取什么。
无论是权势还是地位,对江从鱼而言似乎都是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时不时还会说出“那我就回南边去”这种叫他害怕的话。
有时楼远钧甚至想,有没有办法让他再也回不去?
这样的念头虽然每次都很快被他压了下去,却也叫他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许多想法是病态的,只是他伪装得足够好才没让别人发现而已。
最初他隐瞒身份想求得的东西,如今已经如愿以偿求到了。
可正是因为江从鱼给得那么轻易,他才总担心江从鱼收回去时也同样轻易。
楼远钧亲够了江从鱼的嘴巴,语气低落地询问:“你不愿意帮我吗?”
江从鱼道:“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是我什么都不懂。”
楼远钧道:“谁也不是生来就懂的,你多在我身边待着自然就什么都懂了。”他抬手捻着江从鱼微红的耳朵,“你不是说‘从来都只有你不想学的东西,没有你学不会的东西’吗?”
江从鱼只恨自己以前得意过了头,什么大话都敢再楼远钧面前说。
楼远钧也很过分,不知道有些话不用记得那么清楚的吗?
楼远钧道:“你今天就先试试看,以后你若是不想再陪我,我也绝不会勉强你。”
“我哪里舍得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平白让你不开心?”
江从鱼听着听着都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了。
楼远钧只是想让他陪着看看奏折罢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才怪!
哪个正经皇帝会让个国子监在读生帮忙看奏折!
得亏他是个正直善良的好青年,要不然早晚得在楼远钧这一句句诱哄里迷失自我。
江从鱼道:“我就坐在你旁边赶功课。”
楼远钧也没再逼着江从鱼答应,反正他还年轻,江从鱼也还小,许多事不急于一时,只是提前给江从鱼做点心理准备而已。
两人一同吃过早饭,江从鱼抱起吴伴伴帮他取过来的功课,跟着楼远钧去了行宫中用来给楼远钧处理朝政的地方。
楼远钧确实是个相当勤勉的皇帝,一坐下就拿起本奏折看了起来。
他办公时穿的是常服,没有正服那么繁复,却也比他出宫时穿的衣裳要华贵许多,上头隐隐绣有若隐若现的金龙,若是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它费了那么多绣工!
江从鱼本来也想一坐下就认真写功课的,可一瞧见楼远钧认真看奏折的模样又忍不住瞄一眼,再瞄一眼,又瞄一眼……
楼远钧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但还是批阅完手头那份奏折才问他:“你不是愁着功课写不完吗?一直看我做什么?”
江从鱼偷看被逮了个正着,耳根都有点红了。他麻溜扛着自己用的桌案挪得离楼远钧远远地,嘴里说道:“我坐在这里就不会影响到你了。”
楼远钧轻笑:“好。”
江从鱼听出他是在笑自己,终于把分散的心思收了回来,拿起笔对着题目奋笔疾书起来。
期间偶尔会有朝臣来求见,他们瞥见坐在角落补功课的江从鱼都愣了一下,接着也只是感慨楼远钧果然极其爱重这位永宁侯。
昨儿直接让永宁侯留宿就不说了,今天还给江从鱼在议事堂这边摆了张桌子!
左右永宁侯算是楼远钧认定的自己人,众人也没有多嘴说什么,该怎么议事便怎么议事。
另一边的何子言等人也待在行宫赶功课,他赶着赶着遇到了难题,不由去寻袁骞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找江从鱼一起写。”
江从鱼都快两旬没回国子监了,何子言还真有点不习惯。
既然大家都在行宫,且同是天涯赶功课人,怎么就不能一起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