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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唇。
自从江从鱼去了鸿胪寺观政,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便少了大半。
以后若是再分斋,他们的交集恐怕会更少。
何子言闷声说:“你们倒是快活,每天都能到外头去。”
江从鱼早习惯了何子言时不时冒出来的酸言酸语,他勾过何子言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你们肯定也有机会去观政的,我们只是去开个头而已。”这时旁边的袁弯开口插话:“听说这几天北狄使团要来了,你们在鸿胪寺要小心些。”
北狄以前其实不算他们大魏的邻居,因为他的王庭在漠北千里之外。
过去双方纵使偶尔起了摩擦,往往也是在中间那些草原部族的地盘上解决的,鲜少打到对方家门口去。只是这几十年来大魏动荡不安,内忧外患不断,而那北狄又不甘长居苦寒之地,时不时就要越境试探一二。如今得知他们大魏年轻的君王刚刚亲政,那边便又派人过来看看这位新皇好不好欺负。
若是新皇手腕还不如先皇的话,他们便不客气了。
不得不说,先皇虽然荒淫无道,偶尔却还是有那么一点天子气运在身的,至少在疆土上没叫外敌占过大便宜。江从鱼在鸿胪寺也听说了此事,点着头说道:“我可不是那种爱强出头的人。”
何子言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江从鱼怒了:“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何子言道:“你若是闯出大祸来,我们可救不了你。”
江从鱼哼道:“我做事最有分寸了!”
这么说完的第二天,江从鱼就被安排去接待北狄使团了。
他与秦溯他们一同立在众鸿胪寺官员身后,好奇地伸长脖子打量那群使臣。
江从鱼看来看去,只觉对方也就人高大了点、马高大了点,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
而且他们那头发吧,剃得古里古怪,扎成个小揪揪甩在脑后,瞧着感觉要给他们配个开裆裤才相宜。得冬天戴个毛帽子才能遮掩几分,见过人到中年掉发头秃的,没见过年纪轻轻把自己脑壳剃成这样的不是江从鱼爱在心里编排人,他是真欣赏不来这打扮!
江从鱼正要收回自己的视线,就察觉为首那位使者目光朝他投了过来。
那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北狄使者,按照此前接到的国书内容,这位还是北狄王最小的亲弟弟阿罗多。
鸿胪寺丞还和他们八卦了一嘴,说他妈按照父死子继的规矩被他哥收入后宫,现在是北地王的王后。亲妈成自己嫂子了,不知算不算是一种亲上加亲。
李寺丞说起来时直摇头,一个劲地在那感慨:“咄咄怪事,咄咄怪事。”
江从鱼也觉得是咄咄怪事,这种事感觉在几百上千年前的史书上才会发生,没想到现在居然还有人会这么做。为首这位叫阿罗多的,也不知该叫王子还是王弟。
他没剃头,更没有扎成小揪揪,本人与他胯/下的骏马俱是装饰着宝石金玉,浑身上下都透着浓浓的异域风情。江从鱼与他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眼睛居然是深绿色。
是他没见过的怪漂亮的眼睛!
江从鱼一点都没有偷看别人被逮个正着的心虚,才朝人家露出个热情洋溢的笑容。
只要两国还没有要打起来的迹象,那这些使者就算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怎么想都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啊!为首那人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在严阵以待的鸿胪寺官员里头会有这么个笑得格外灿烂的小子。
使团下马入了鸿胪寺。
江从鱼老老实实地在旁打杂,不时支起耳朵听听李寺丞他们是怎么和这种使团互打机锋的。这可是珍贵的现场教学,一般人可没机会听到!本以为这种场合没自己什么事,结果聊到快结束时那使者阿罗多却问起江从鱼几人的身份。
在大魏官场之中,不同品阶的官员会穿不同颜色的衣裳,那些不入品的小更也会作相应的打扮,区分起来非常轻松。跟来迎接北狄使团的江从鱼几人穿的却是国子监的监生服。
既然阿罗多都问起了,李寺丞便笑着给使者们介绍江从鱼几人的身份:“这几个孩子都是到鸿胪寺观政的监生,刚来没几天。也是今天要接待远道而李寺丞不愧是专门接待外宾的,说起话来叫一众北狄使者舒坦极了。
阿罗多暗道,难怪兄长说这边的人大多口蜜腹剑,如今听来果然如此。
他喝了口侍者逢上的茶水,只觉这茶喝着有些寡淡,没滋没味的,不如他们喝惯的浓茶好。
这次他们就是以谈茶马互市的由头过来的,他们那边爱喝浓茶,偏又种不了茶,只能跟大魏买,为此换了不少马匹给大魏边军。结果前些年袁大将军收服了几个草原部族,大魏这边自己也能养马,对待他们
茶叶需求就是一副“你们爱买不买”的态度。
气得他哥没少大发雷霆。
当然,谈茶马互市只是写在国书里的理由,阿罗多主要还是负责来摸大魏的底。
看看是要继续寻求贸易还是直接动手抢。
阿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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