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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润青寡不敌众,更跑不过这群矫健如虎的山大王,只能躲在玉卿台上卧薪尝胆,如此一来,即便山大王们玩得一手十面埋伏,将她团团包围,也会有见不得仗势欺猫的弟子拔刀相助。
“去去去!都哪凉快哪待着去!”正气凛然的年轻弟子真拔了剑,将炸着毛呲着牙的一众野猫尽数轰走,他一边撵猫还一边纳闷,说:“怎么回事,做什么全都盯着这一个打?”
郁润青趴在石狮子背上,看着那年轻弟子,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难怪玹婴进淮山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山大王都急得恨不能张嘴说话了,也没一个人把疑心发作到她身上。
有念及此,郁润青倒是真有些为她师姐感到无力,淮山里,淮山外,好像没有一件事是
顺意的,偏又陷在那逃不开的生死局里,稍有一刻得以喘息,就要被催促着“早做打算”。
时至今日,还能有什么打算呢,无非是孤注一掷去和玹婴同归于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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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打算,其实也是出于无奈。仙盟中人无不心知肚明,以玹婴一剑劈开十二重封印的修为,想杀岳观雾是轻而易举的,与其被动的毫无防范的等着玹婴一时兴起杀上门来,不如凝聚整个仙盟的力量,先下手为强,大抵还能拼出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并不是春蓬剑主的一线生机,而是正道仙门的一线生机。
郁润青趴累了,习惯性的翻个身,兴许是初冬的日头足,这么暖洋洋的一晒,顷刻困倦起来,闭上眼,很快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微凉的手落在她肚皮上,轻轻抓了两下。
郁润青一惊,猛地睁开眼,目之所及是一袭血迹斑斑已然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素衣,还有那仍然碧绿通透的春蓬剑。
“宗主!你终于回来了!”今早撵猫的年轻弟子见了岳观雾,便满脸愤懑,急急忙忙地上前告状:“你不在的这些时日,外门流言四起,都说你是畏惧那个魔头,怕死于重葵剑下,所以……那些话太难听了!我实在说不出口!可好些外门弟子偏听信了这流言,不过短短几日,就有近百人私逃回乡!”
岳观雾收回手,看了那年轻弟子一眼,竟挑唇一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聪明人这会都该逃命了,只有蠢货才自寻死路。”
那年轻弟子是有点蠢笨的,可还称不上蠢货,当即睁大眼睛说:“我不是蠢货!”
岳观雾笑意未减,转身走进了玉卿宫。
郁润青视线慢慢挪到那年轻弟子身上,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两遍,第一遍一无所获,第二遍还是一无所获。
那年轻弟子察觉到郁润青的视线,潮湿又清亮的黑眸望过来,竟然对着一只猫掷地有声的重复了一遍:“我不是蠢货!”
似曾相识的眼神,不记得在哪见过。
郁润青瞥了他一眼,旁若无人的从石狮子背上跳下去,溜着墙根慢悠悠的进了玉卿宫。
寻仙问道并非为了求长生,图享受,仙盟所修习的术法自然也没有一项是为了偷懒耍滑。
岳观雾风尘仆仆的回来,免不得要沐浴更衣。
一尘不染的春蓬剑被随手放在供桌上。
春蓬,重葵,这两件为斗法而降世的上古凶器,单看器身,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可倘若是同根同源,又因何要自相残杀,倘若是只想一争高低,又因何要世代择主,纠缠不休。
除非……道不同。
郁润青这样想着,又小心翼翼地往前凑了两步,爪子才踩在剑柄上,那春蓬剑便微微颤动起来。!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辗转,终于是顺利回了淮山。
做了猫才知道,淮山的猫是真多,郁润青元神附体,能瞒得过自己的同类,却瞒不过宿体的同类,那些猫隔着一里地就能嗅到她身上的端倪,不约而同地飞扑过来,呲牙咧嘴地追着她打。
郁润青寡不敌众,更跑不过这群矫健如虎的山大王,只能躲在玉卿台上卧薪尝胆,如此一来,即便山大王们玩得一手十面埋伏,将她团团包围,也会有见不得仗势欺猫的弟子拔刀相助。
“去去去!都哪凉快哪待着去!”正气凛然的年轻弟子真拔了剑,将炸着毛呲着牙的一众野猫尽数轰走,他一边撵猫还一边纳闷,说:“怎么回事,做什么全都盯着这一个打?”
郁润青趴在石狮子背上,看着那年轻弟子,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心想难怪玹婴进淮山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山大王都急得恨不能张嘴说话了,也没一个人把疑心发作到她身上。
有念及此,郁润青倒是真有些为她师姐感到无力,淮山里,淮山外,好像没有一件事是
顺意的,偏又陷在那逃不开的生死局里,稍有一刻得以喘息,就要被催促着“早做打算”。
时至今日,还能有什么打算呢,无非是孤注一掷去和玹婴同归于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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