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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伸过来的手。只是他即使做到了神色不变,胸脯还是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江从鱼只觉自己手落在上面的一瞬,就感觉到了楼远钧那一刹那的紧绷。
他想到楼远钧此前说不喜欢旁人伺候,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冒犯,忙收回手说道:“我就是觉得这疤有点大,当时一定伤得很严重!”
楼远钧笑道:“没多严重,就是看着吓人,其实当时只是皮肉伤而已。你会觉得难看吗?”
江从鱼赶紧哄道:“不难看,一点都不难看!”他是真不觉得不好看,只是觉得这道狭长的疤痕看起来是许多年前留下的了,当时楼远钧得多疼!
为了宽慰楼远钧,江从鱼还大方地给楼远钧看他大腿内侧一个月牙模样的伤疤:“你看,我也有,小时候从树上摔下来伤到的!”他一脸庆幸地表示当时要是再偏那么一点点,问题可就大了。
楼远钧没有与人挨得这么近的经验,自然也没有跟人互看疤痕的经验。
他向来不愿暴/露自己的弱点,当即回忆着江从鱼刚才的做法,伸手轻轻抚上江从鱼腿内那弯月牙儿。
楼远钧本以为自己会不喜欢接触别人的身体,没想到指腹上传来的触感却意外地好。
江从鱼正讲着自己小时候的光辉事迹,冷不丁地被楼远钧这么一触碰,也是愣了一下,莫名感觉浑身上下都燥热得很。他忍不住喊道:“哥哥?”
楼远钧一脸自然地收回手,朝他轻笑道:“你不是说要给我搓背吗?”
江从鱼不是爱纠结的人,一听有事情要自己忙活,马上就把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抛诸脑后。
两人不仅相互给对方搓了背,还帮对方放下长发洗了头。这还是江从鱼第一次看见楼远钧一头乌发披散下来的模样,帮忙擦干都比平时多了几分小心,只觉掉了一根都是天大的罪过。
楼远钧见他一脸慎重地给自己擦了半天头发,忍不住笑道:“照你这擦法,擦到天亮都擦不干。”
他让江从鱼先别忙了,坐到自己面前来让他这个当哥哥也帮弟弟给擦一擦。
江从鱼依言坐了过去。
两人都只穿着亵衣亵裤,江从鱼这么一挨近,楼远钧就感觉自己能轻松把人禁锢在怀里,叫江从鱼没有办法挣脱。
只不过他无缘无故困住江从鱼做什么?楼远钧轻笑起来,还真仔细地替江从鱼把头发给擦干了。
本来说好要秉烛夜谈,结果江从鱼到点就困了。
楼远钧没什么睡意,就着霜白的月光盯着江从鱼的睡颜看。
别看江从鱼醒着的时候很能闹腾,入睡后睡醒却分外乖巧,瞧着不会一个转身就把腿给跨到别人身上去。他显然是个没烦恼的,连在梦中唇角都微微扬起,好似在做着什么美梦。
楼远钧很难想象自己像江从鱼这样活着。
江从鱼应该也想象不了他这样的活法吧?楼远钧见江从鱼睡得熟了,又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耳朵。
也不知是不是手中的触感太好,还是受了江从鱼好睡眠的感染,楼远钧竟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江从鱼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有点闷,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感觉自己被楼远钧的手臂捂着脑袋,弄得好像是他整个人都钻到对方怀里去似的。
他什么时候爱往人怀里钻了?
江从鱼还没理清楚是怎么回事,楼远钧便被他扰醒了。
楼远钧比他更快理清楚发生了什么,坐起身来满脸歉意地道:“是我睡相不太好压到你了吧?”
江从鱼只觉自己鼻端全是楼远钧身上的气味。他听楼远钧语气自责,立刻说道:“没有,没事的,我皮厚肉糙,你就算压我一整晚都没关系的!”
楼远钧莞尔:“你不在意就好,我怕你下次不让我来了。”
江从鱼道:“怎么可能?我早跟林伯他们说过谁都不许拦着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两人一起吃了早饭,楼远钧就说有事要忙,走了。江从鱼有点失落,不过他也约了韩恕他们一起去玩,很快便把心里那点不舍给忘了。
等几人一同回到国子监后,江从鱼还和何子言他们商量:“往后要是我睡觉不老实你们可得告诉我。”
江从鱼觉得楼远钧说自己睡相不好肯定是照顾他的面子,真相是他自己看他楼师兄长得好看就趁着人家睡着的机会贴上去。
这个毛病要是经常犯的话,楼师兄肯定不愿意再跟他一起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