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尘

082:师兄,师兄【求月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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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好奇抓了枚沉甸甸的金元宝。</br> 金元宝成色分量都很足,一只手握不住。</br> 这东西他没见过。</br> 用疑惑求知的目光看向老师。</br> 老者露出一丝薄凉浅笑,撇撇嘴:“你这位‘师兄’真把我们师徒当成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了,招待完饭菜又送来这么一盘东西,摆明了要咱们俩识趣滚蛋。哼,倒是新鲜。”</br> 四宝郡什么情况,人尽皆知。</br> 他这郡守当得可真舒坦,一出手就是黄金两百两,真·视金钱如粪土!</br> 阿宴道:“师兄,很好。”</br> 他今天吃到好多好吃的。</br> 老者又好气又好笑,手指轻戳他的脑门,问道:“在你看来,谁给你吃的谁就是好人?”</br> 阿宴将这话在内心咀嚼琢磨两遍。</br> 良久,坚定地点点头:“嗯。”</br> 过了会儿,又补充一句。</br> “不过,老师是最好的。”</br> 老师不仅会给他做吃的,还会教他很多东西,尽管他也不清楚学了这些有什么用,但对于他而言却是枯燥日常中少有的乐趣。</br> “嗯,老师知道。”</br> 他重重吐出一口浊气。</br> 虽然他没少听阿宴这么说,但每次都觉得心窝子暖意融融,不悦的心情好转不少。</br> 说来可笑,想他一生仕途顺遂,门生故吏数不胜数,以他门生自称,敬他座主、座师的人何其多?最后却沦落个如此狼狈境地。</br> 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被这般“送客”。</br> 他是不是该欣慰一下,孝城这位学生还算“有点良心”呢?至少他顾及名声,愿意用银两打发人而不是将师徒交给郑乔邀功。</br> 思及此,老者不由摇头唏嘘——</br> 当年通风报信、落井下石,如今优渥款待、“奉为上宾”,还愿意破费给盘缠银两。</br> 阿宴敏锐察觉老者此时复杂的心情。</br> 他不懂如何宽慰,只是笨拙地用小手握住老师满是岁月纹路的大掌,用满是孺慕的眸子看着他。老者捏了捏阿宴的小脸,自嘲笑笑:“不管是滚滚红尘,还是尔虞我诈的官场,从来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跟红顶白才是常态……老夫如今就是个落魄糟老头啊……”</br> 面对阿宴写满疑惑的眸子,他道:“阿宴现在还小,等长大一些便会知道。不过,你这情况,还是与为师归隐吧。外边儿的世道不适合你,你若入世,必会被人剥皮拆骨。”</br> 剥皮拆骨?</br> 阿宴眼底淌过几分惧色。</br> 他将头埋在老者的膝盖上,闷声道:“不要剥皮拆骨,老师,阿宴不要被吃……”</br> “好好好,阿宴这么可爱,不吃不吃。”老者被阿宴童真之言逗得哈哈大笑,道,“老头子虽然没几年好活,但将你养大还是没问题的。以后谁想吃你,你就一拳一脚打回去。”</br> 阿宴道:“打回去?”</br> “对,不管是谁,打他!”</br> 阿宴认真听着,仿佛要将这话深深记在脑海深处,奉若圣旨:“嗯,打回去!打他!”</br> 师徒二人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br> “先生,酒买来了。”</br> 老者:“酒?”</br> 仆从:“是,主家吩咐买的。”</br> 郡守当年为了走通老者这条关系,下了大功夫打听老者喜好,希望能投其所好,在老者面前多刷刷存在感,兴许日后入了官场还能被提携一把。即使不成,留点好印象也好。</br> 因为他的谦恭、勤奋、务实以及能力,郡守从老者这边尝了不少甜头,暗地里受了不少照顾,让他初入官场没那么狼狈。</br> 一记便记了多年。</br> 可今时不同往日。</br> 他特地吩咐下人不用买好酒——座主聪慧,一条舌头什么好酒没有品尝过?只要尝一尝普通的廉价酒,座主就该知道他的态度了。</br> 可他不知,老者养了阿宴就戒酒了。</br> 老者正要拒绝,谁知阿宴双眸亮晶晶地看着那几坛圆肚酒坛,道:“老师,糖。”</br> “这不是糖,是酒。”</br> 阿宴固执:“是糖。”</br> 老者:“是酒。”</br> 阿宴垂头:“想吃。”</br> 老者:“……”</br> 他让仆从将酒坛端进来,打开红布酒塞,浓郁沁鼻又霸道的酒香扑鼻而来,似乎连衣裳都要沾上那些气味。老者微微诧然,以他对那个门生的了解,送来的酒不是寡淡无味就是气味驳杂劣质,百姓花几个子儿就能打二两。</br> 但这明显是不可多得的美酒。</br> 仅凭气味就将他戒了多年的酒瘾勾起。</br> 老者看看阿宴,又看看酒坛。</br> 两相为难。</br> 阿宴指着酒坛:“是糖。”</br> 老者好笑:“你说是糖,那让你尝尝。”</br> 阿宴眼睛亮起:“好。”</br> 说是尝,也就用筷子沾了点。</br> 阿宴张口嗷呜,一口下去嘬了嘬,立即被辣得小脸皱成团,眼尾殷红,狼狈吐着舌头。</br> 老者哈哈大笑。</br> “酒这种好东西,待你长大再喝。”</br> 便宜门生送上门的好酒,老者也不客气,直接斟满,一口气喝了两碗。嘴里还感慨:“你师兄这人,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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