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尘

066:意料之外【求月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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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顾先生给的银钱,沈棠每一种酒都弄了一些。几乎是言灵生效的瞬间,浓烈霸道的酒香在雅间横冲直撞,勾得顾先生酒虫苏醒。也顾不上其他打算,第一时间斟了一杯。</br> 别看顾先生长着一脸病相,仿佛下一秒就能蹬腿撒手人寰,却是个酒瘾相当重的酒痴。</br> “好酒!”</br> 一杯饮尽,不吝啬赞美。</br> 饮了酒,惨白病态的脸上添了几分红晕,看着比先前有气色得多。但即便是不会医理的人也知道这是不行的,有病就该好好将养而不是牛饮酗酒,沈棠将不赞同写在了脸上。</br> 顾先生一心二用。</br> 喝酒的同时也没放松对沈棠的注意。</br> 见她脸上一闪而逝的担心,还有自她内心传来的碎碎念,顾先生心下微讶——这位沈郎可真的有意思。明知自己怀着些许对其不利的目的,居然还会挥霍“善心”在他身上。</br> 他还以为这位有意思的沈郎巴不得他走大路上原地暴毙呢,毕竟方才盯着他脖颈,一闪而逝的杀意是那么清晰。顾先生顶着沈棠的眼神,又给自己斟了一大杯:“当真是好酒!”</br> 沈棠道:“酗酒伤身。”</br> 顾先生道:“沈郎,‘酗酒伤身’对普通人来说是没错,但对在下来说酗酒方能久活。这言灵酿出来的酒丝毫不亚于大家之作。倘若在下也有这般天赋,能省好大好大一笔酒钱。”</br> 沈棠:“……”</br> 这话听着可真耳熟。她道:“前不久有个人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这酒真这么好喝?”</br> 顾先生诧异:“你没喝过?”</br> 沈棠道:“喝过,昨晚。”</br> 不过昨晚的情形太惨烈,除非身边空无一人,不然她喝酒对其他人的安全是种威胁。</br> 顾先生不知昨晚情况,便以为是沈棠年纪太小,不懂酒的好,笑着打趣她:“那是你年岁还小,不懂酒的美妙。待你年长便懂了——酒,是这世上最好的良药,可治百病。”</br> 沈棠面无表情:“……”</br> 她确定一定以及非常肯定,酒肯定不能包治百病——因为顾先生从刚才到现在,一人干了一坛兰陵酒,喝这么凶都没把他脑子的病治好,可见他的话就是骗人的。</br> 哦,她现在用了【人心隔肚皮】的言灵,这厮也听不到自己骂了什么,还真遗憾。</br> 顾先生:“……”</br> 沈棠默默垂眸,数了数酒坛数量。</br> 半晌,她忙活完了。</br> “酒水已经备齐,顾先生慢饮。”</br> 沈棠作势要起身离开,谁知顾先生冷不丁将酒杯放下:“沈郎,你真的是沈郎吗?”</br> “不然呢?我不是沈郎,还能是‘顾郎’?”</br> “在下对此存疑。倒不是不信龚云驰,只是相较于旁人嘴里的话,在下更相信自己眼睛所见、耳朵所闻!不管怎么看,沈郎出现的时间都太过凑巧。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身份是什么?你赎买褚曜又是为了什么?他一个文心被废前途尽毁的人,又能带给你什么?”</br> 沈棠忍着乱跳的眉心,语气格外不善。</br> “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当垆卖酒混点嚼用的人,有时间在我身上耗费功夫,顾先生倒不如多管管自家一亩三分地。大漠落日图?哼,北漠的?在画纸藏着那种讯息,相较于我,顾先生的用心动机更加耐人寻味。是想浑水摸鱼呢,还是想将水搅浑呢?”</br> 二人说话语气都不重,声量也不大。</br> 只是,雅间的气氛肃杀得很。</br> “郎君,舞乐来了。”雅间外传来软糯黏腻的女声,冲散剑拔弩张的气氛。</br> “进来吧,沈郎不妨也坐下来欣赏欣赏。”</br> 不知何故,顾先生声音陡然和缓下来。</br> 沈棠脸色不善:“在下不好女色。”</br> 顾先生道:“不好女色?好男色?”</br> 沈棠:“是,例如那位叫‘翁之’的。”</br> 她隐约猜出顾先生跟倌儿关系不一般,二者不是主臣,便是师徒,或者皆有。那名倌儿多半也不是什么倌儿,有复杂来历。不然怎么跟还未落魄时的贵公子龚骋互称“旧友”?</br> 当着顾先生的面如此说,沈棠就是故意的,是挑衅,也想激怒、恶心这位顾先生。</br> 顾先生的反应却在沈棠意料之外。</br> “翁之的话,不太行。”</br> 沈棠:“……”</br> 顾先生一本正经:“若你喜欢,回头能换一家。不过沈郎年岁还小,不该沉溺于此。”</br> 沈棠:“……”</br> 沈棠正要说不用,雅间木门已经拉开。</br> 坐在门外的是一队乐伶,年纪都在三十左右,搁在教坊虽是不鲜嫩的年纪,但技艺精湛,每一场乐声表演都能技惊四座。孝城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都喜欢来听一曲。</br> 除了乐伶,今日还多了一名舞伶。</br> 今日要由她表演花鼓鼓上舞。</br> 这名舞伶长相不俗,但在曜灵阁却不算拔尖。她最特殊之处在于,此人仅有一只耳朵。</br> 沈棠看着舞伶。</br> 舞伶看着顾先生。</br> 顾先生看着沈棠。</br> 直到舞伶口中发出一声怪叫,原先故意摆出来的温婉可人消散无踪,似疯魔一般向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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